午后的化妝間里飄著淡橘色的光。第三場戲的補拍通知是清晨六點打的,林修這次換上褪色的亞麻襯衫,袖子的邊緣粗糙得像是被時間啃噬過。我望著他蜷縮在沙發(fā)拐角的身影,突然意識到自己手里的劇本已經攥出了褶皺——這人明明是標準的都市精英人設,此刻卻像只被曬蔫的貓,連眼底的血絲都泛著鐵青色。
燈光開始倒計時時,我聽見導演在監(jiān)視器后抽著雪茄。"從記憶里最深處抓點東西,"他這么說,"別演,碎。"林修的瞳孔猛地收縮,指尖在床單上叩出急促的節(jié)奏。我記得那聲響,像極了暴雨敲打鐵皮屋頂,密集得讓人想把耳朵塞進掌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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